第一百二十九章 什么代价-《大道问鼎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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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有人都不可理喻地看着他。
    “季牧!”青衣气得全身发抖,厉声道:“我们是让你立刻解除血契!”
    季牧怔了怔,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,重新靠回墙角。
    青衣恨恨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季牧笑道:“就这个意思。”
    “小牧,解开吧。”七夕不由也说,“无论如何,你用血契……还是太过分了。”
    季牧漠然道:“不可能。”
    刘松风怒道:“你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!”
    季牧冷笑了声,目光森然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。
    墨婵与刘松风,医修而已。青衣没了陆启明的帮助根本不值一哂。秋泽性情寡柔,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战斗。江守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。楚鹤意修为废了。铃子也早就跑了。七夕更不可能与他动手,就是动手也打不过他。
    “一屋子老弱病残……”季牧根本不在意他们脸上的敌意,嗤笑道:“我就是不解血契,你们又能怎样?想杀我?我让你们一只手如何?”
    “季牧,”秋泽忍不住道:“我们现在都是有求于人,你何必一意孤行,非要继续惹他不快?”
    “那是你们,”季牧冷冷道:“我可没什么要求他的,也根本不想他去帮你们。”
    秋泽急道:“你,你简直……你难道就能从承渊手里活下来不成?”
    季牧道:“关你屁事。”
    秋泽:“你你你!”
    “行了。”楚鹤意神色厌倦地打断,道:“若最后是承渊赢,那就都不提了。若是陆启明赢,季牧也一样要死。左右他都是个死人,现在死磕着不放,也不难理解。”
    季牧慢慢收起笑意,目光冰冷地盯住他。
    “说点儿别的吧。”楚鹤意忽然道,“最近这段时间,你们还有谁见过谢云渡吗?”
    现在古战场中还活着的修行者几乎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,找不到的多半就是死了,但是……
    “他应该不至于保不住自己性命。”楚鹤意思忖着道:“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。”
    七夕回忆道:“上次我见他还是神通现世的那一日。”她忍不住带了点怒气,道:“他一过来就抢了我神通!”
    季牧不由多看了七夕一眼。他当然也记得那一天。不过自那以后,谢云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    “原来剩余的那一门神通在他那里……”秋泽恍然,然后道:“那他就更不会出事了。”
    他们早已发现,古战场中的血气对他们这些身具神通者几乎没有影响。
    “季牧,”楚鹤意目光转向他,认真道:“你如实告诉我,谢云渡去找过陆启明没有?”
    季牧冷冷道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“怎么就没有了?”
    他话音没落,墨婵就直接揭了他的底,道:“就是七夕说的同一天,谢云渡和那只白虎妖过来抢了陆启明就跑,季牧根本打不过他!”
    “墨婵!”季牧咬牙。怎么就把她给忘了。
    楚鹤意问:“之后呢?”
    “……那还用说,”墨婵声音低下来,淡淡道:“季牧用血契把人给逼回来了。”
    再之后,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谢云渡。
    楚鹤意思索过了仍是没有头绪,只能暂且作罢。
    “现在最要紧的,还是要想办法说动这位……出手相助。”刘松风叹息道:“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
    秋泽,七夕等人都跟着点头。
    青衣却看得一阵气闷,“他已伤重至此,你们还要找他?就连现在的这些护阵,也是他之前留下的方法。他一直劳心劳力,难道就变成理所当然了?”
    “当然不是理所当然!”
    如今灵盟中的人也已经知道之前的圣使实则就是陆启明,而非此刻的青衣。
    “我们都承他恩情,也感激他。我自己就是医修,更知道他的伤势。”刘松风叹气道:“但问题是,现在只有他有这个能力。”
    青衣愤然道:“那就生死由命吧!”
    楚鹤意忍不住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
    “既然我们都已经束手无策,不如就去问问他。”七夕认真说道:“你问问他,说不定他也没有办法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青衣沉默片刻,僵硬道:“那就更不必问了!”
    “话也不好这样说,”秋泽尴尬地笑笑,插话道:“我们若不去求求他,那就真的连一条生路都没有了。如果说他也做不到或者不愿帮我们……虽然……我觉得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    “他与承渊都不能以凡人论之。”楚鹤意说道,“实则我们的请求与他准备做的并不冲突。他与承渊之间本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,他本来就要杀了承渊。”
    听到此处,一直静静听着的江守忽然说道:“他现在的性情难以预测,或许比承渊更加危险……想想铃子吧。”
    众人不由一阵沉默。
    “你们听到那个声音了吗?”
    江守眼神晦暗地望着窗外,低声道:“每当看到永寂台时,就立刻回荡在脑海的那道声音。”
    短暂的寂静后——
    “住口!”
    “万万不可!”
    “你疯了?”
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厉声制止了江守继续说下去。
    “你们果然也都听得到。”江守淡淡笑了笑,道:“却没有一个人敢提。”
    “千万别多事。”楚鹤意神色彻底冷冰下来,警告道:“你绝对承担不了那样做的后果。”
    “放心,我现在也动不了手。”江守收回目光,道:“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心中真实的想法,仅此而已。”
    听他这样说,众人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缓。
    “这些话到此为止,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。”
    楚鹤意见众人点了头,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,道:“他好像并不喜欢姜忍冬待在身边,这次倒是我弄巧成拙了。”
    刘松风颔首道:“我会把小徒唤回来。”
    “还是换我来吧。”墨婵叹了口气,道:“我本来就不放心别人。”
    刘松风脸色一僵,淡淡道:“我也会去看着。”
    墨婵冷笑了声,这次倒没说什么。
    “青衣,”楚鹤意看向他,若有所思道:“他在你们那儿好像还有一个以前的朋友?”
    青衣微一点头。
    “他现在在哪里?”楚鹤意道,“你找个时间也把他带到船上。”
    青衣却道:“他也绝不可能替你们劝启明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楚鹤意耐心地与青衣讲道,“我想的是,如果在身边多看见些熟悉的朋友,他应该也能心情好些。”
    青衣默然片刻,点头同意。
    “好了,既然如此……”
    楚鹤意缓缓舒出一口气,道:“劳烦各位出去后帮我把门关上,然后各做各的事吧。”
    秋泽下意识道:“……就这样?”
    “否则呢?”楚鹤意半靠在榻上,低声道:“谁也不可能算计得了他。我们能做的,也只有等待他自己的决定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大半日后,陆启明再次醒来的时候,身边人已经换成了墨婵。
    天边远山昏暗,推开的窗子外云翳层层交叠,看不清边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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